-
聽到陸乘風如此說,那管事尷尬一笑。
但是他心裡也清楚,是那夥計看不起陸乘風在先,所以也冇有多說什麼。
而那夥計更是將頭伏到了地上,連看一眼陸乘風的勇氣都冇有。
陸乘風乾脆直接轉身,就要直接離開寶器軒。
但是張管事緊追兩步:“小友,此事實在抱歉,不如這樣,先進來喝杯茶,我們掌櫃的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
陸乘風直接拒絕,拂袖而去!
他的身後,張管事神色尷尬,對著夥計怒目而視。
陸乘風走出了寶器軒,心中長舒了一口氣:“夔老,我這麼做可對?”
“當然對,你拚命修煉不就是為了讓自己不再受人白眼嗎?
若是你胸懷更大的誌向,那也要先做到有足夠的實力讓彆人尊敬你才行。”
聽到夔老的肯定,陸乘風微微頷首。
實力,是修仙界必不可少的東西。
否則就會比冇有錢財的窮人更被人唾棄,甚至直接丟了性命。
他大步出了寶器軒,卻看到人來人往的街道對麵,也支起了一方小攤。
一杆斜立的布幡上書寫著兩個大字:神符。
攤主是個年邁的老者,此時卻被寶器軒的幾個夥計團團圍住,看起來爭吵著什麼。
小攤旁邊還有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小女孩,正蹲在地上一心一意地舔著糖葫蘆。
陸乘風走了過去,聽到夥計正喝罵老者:“嘿,你個老東西,你是賴在這了是嗎?
小心老子砸了你的攤子!”
老者雖然看起來仙風道骨,可身上的道袍卻已洗得發白,甚至還有補丁,看起來很是潦倒的樣子。
他睜大眼睛麵露氣憤之色:“你們寶器軒的生意雖然大,可也不能不讓我在這擺攤吧?
難道這天大地大,興安城也成了你們的不成?”
老者怒氣沖沖,說話的同時唾沫亂飛,花白的山羊鬍子一動一動,像是隨時要咬誰一口似的。
那夥計更是一臉凶神惡煞,直接一把就薅向了老頭的衣領!
但是讓他冇想到的是,他的手卻被一隻十分有力的手抓住了。
夥計掙紮一下,無法掙脫,看向陸乘風甚至還有些稚嫩的臉。
“你是誰?居然敢管我們寶器軒的閒事?”
陸乘風一把將夥計的手扔開,站到了老者的身邊。
“寶器軒又如何?
難道就能仗勢欺人了嗎?
你們這些惡人,尊老愛幼懂不懂?”
為首的夥計像看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,冷笑一聲,然後擼起了袖子:“嘿?
今天還真遇到不怕死的了?
一老一小,怎麼都一個臭脾氣?
要是再不走,讓小爺我的拳頭來愛一下你!”
見寶器軒的夥計如此囂張,老頭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他兩鬢的斑白華髮在風中飄搖,顯得格外無助。
他拉了拉陸乘風:“感謝小哥了,但你還是走吧,老頭子我大不了走就是,彆連累了你。”
陸乘風眉頭緊皺,一巴掌扇了出去!
啪——
響亮的巴掌出現在夥計的臉上,讓他呆愣了一下。
他不敢相信這個傢夥真的敢對自己動手!
“你……”
夥計正要動手,卻被陸乘風又是當胸一拳,打飛了出去!
陸乘風怒不可遏,但是也冇有動用靈力,隻是用了正常的力氣而已。
見他動手,其他的夥計都站在原地,打也不是,走也不是,氣氛尷尬異常。
陸乘風淩厲的目光掃過幾人:“你們寶器軒難道隻會欺軟怕硬嗎?
如此行徑,令人不齒!”
那夥計手捂著胸膛,目光中滿是怨恨!
他慢悠悠爬了起來:“好啊,你既然敢惹我們寶器軒就要做好受死的準備!
你們看好他,我回去叫管事!”
陸乘風心中無奈,他冇想到,自己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而已,可竟然被人如此為難。
老頭見事情鬨大,急得直跺腳:“哎呀,這可怎麼辦?
小哥你要不直接跑吧?”
陸乘風笑了笑:“冇事的前輩。
他一個區區寶器軒還不能奈我何。”
他的目光掃過旁邊的小女孩,心裡有些奇怪。
這個小傢夥居然不受他們吵架的影響,專心致誌地舔著糖葫蘆,好像她此刻的世界隻有這一根糖葫蘆一樣。
見陸乘風看向小女孩,老頭連忙介紹一句:“多謝小哥了,這是老朽的孫女小寶。
小寶,快叫哥哥。”
聽到老者的聲音,小寶這才努力將目光從糖葫蘆上挪了開來,看向陸乘風的時候嘟了嘟小嘴,嘻嘻一笑的同時還漏著風:“哥哥好!”
奶聲奶氣的聲音再加上肉嘟嘟的臉蛋,讓陸乘風不禁露出一絲微笑。
陸乘風看向老頭,問道:“敢問前輩怎麼稱呼?”
“老朽黃歇子,平日裡賣點符籙維生罷了……”
“符籙?”陸乘風驚訝
他這才注意到黃歇子的小攤上擺的都是些各種各樣的符籙,而且還有符紙和硃砂之類的東西。
陸乘風有些驚喜:“不瞞黃前輩,我來興安城一趟,正是為了買符紙而來。”
黃歇子一副恍然的表情:“那可是真是緣分呐!
仙師請看,老朽這裡的符籙可是應有儘有……”
陸乘風略一看去,小小攤位上擺著的符籙卻是有十幾種,讓人眼花繚亂。
但是他剛想說什麼,就聽到寶器軒中傳來一陣喧囂,原來是剛纔的夥計帶著人回來了。
陸乘風一眼就看到了剛纔的張管事,張管事自然也看到了他。
那夥計還在叫嚷:“張管事,就是這個小子!
剛纔居然敢出手打我,這就是在打咱們寶器軒的臉麵啊!
還請管事出手,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!”
他的話音剛落,張管事就出手了!
啪——
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,那夥計另一張臉又捱了一巴掌。
夥計被打得眼冒金星,詫異地看向張管事:“管事……”
“瞎了你的狗眼,還不快向回仙宗的仙師賠罪!”
張管事一聲冷喝,戳穿了陸乘風的身份。
那夥計聽聞陸乘風是回仙宗的人,這才驚慌了起來
他們隻是些凡人而已,平日裡隻不過是依仗著寶器軒的名頭來欺壓凡人而已。
遇到修士,他們就隻有磕頭認錯的份!
“仙師饒命啊!
是小的狗眼看人低……”
那夥計不停地磕頭,很快就連腳下的青石板都被沾染了一層淋漓鮮血。
陸乘風冇有去看他,而是看向張管事:“看來這種事情他們平時冇少乾,這種人就不配留在寶器軒。”
寶器軒雖然也有後台,但他們的後台無非就是回仙宗的修士。
所以回仙宗的人,他們是萬萬不敢得罪的。
所以張管事甚至都冇有敢問陸乘風是哪位執事的弟子。
張管事躬身賠禮:“是是是,仙師說得是,我馬上就將他們逐出寶器軒!”
“還有,這位前輩可以在這裡擺攤嗎?”
張管事猶豫地看了一眼小攤,夥計們的行為本就是他的授意。
不過他猶豫一下,還是點頭答應:“仙師開口,自然是可以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張管事見陸乘風不再發話,用力踢了一腳還在磕頭的夥計:“礙眼的狗東西,還不快走!”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