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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怪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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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熹微,天剛矇矇亮,藥館裡一片靜謐。

昨夜李浮很有風度地將內室讓給她,可江月身為美術生,不畫點速寫就失眠,是以在前堂將就了一晚。

滿室都是藥香味,安人心神。

江月睡在羅漢床上,一張小臉被淩亂的髮絲遮掩著,睡得很香,一直到陽光照到身上才醒。

她揉揉惺忪的睡眼,伸了個懶腰。

小藥鋪很是安靜,另外兩人像憑空消失一般。

不對勁。

江月赤著腳躡手躡腳地來到內室門口,將耳朵附在門上——裡麵有輕微的摩挲聲,很像是摩擦產生的。

她輕敲:“我可以進來嗎?”

無人迴應。

推開門,室內毫無人來過的痕跡,給他送的藥碗不見了,被褥也疊得整整齊齊。

往後一退,後頸便抵上一片寒涼。

“你是何人?”少年的聲音與昨日相比有力了許多,看樣子恢複得不錯。

真是農夫與蛇啊。

“江月,女,年齡十八,政治麵貌群眾,學曆高三。”她冷言。

轉頭對上張寂寒那雙看誰都深情的桃花眼,心裡怨氣更重。

張寂寒背後——還有她那個老鄉,此刻被五花大綁,嘴裡發出“唔唔”的動靜。

江月朝他投去安慰的眼神,“等一下,我馬上讓他放了你。”

很快,兩人便背靠背綁在一起。

“是誰派你們來的?”張寂寒語氣冷漠。

赫連一族一直在查探他的蹤跡,但他向來獨來獨往,無人能查到。

李浮破罐子破摔,“係統。”

他早就不滿了,自己是郎中嗎就派他來,來了又是熬藥又是照顧男主的,一大早起床就被綁了。

江月暗暗掐了他一把,訕笑道:“他胡說的。”

“係統是誰?”張寂寒追問。

“是……是我們老師,他一生仁善為懷,讓我們與人為善,所以我們救了你。”她隨口胡茬,眼神真誠。

“是誰也無所謂了,因為你們馬上就要消失了。”少年戲謔地玩著手裡一把短小的匕首,說話間眼睛在兩人身上流轉。

真是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,昨天還是江月拿個破石頭想要做掉他,今天就是張寂寒要殺他們滅口了。果然,出來混,遲早是要還的。

他絲毫冇有憐香惜玉,短刃貼近少女細嫩的脖頸,江月緊閉雙眼來抵抗即將到來的痛苦。

“寂寒師兄!終於找到你了!”虛掩的門外傳來清脆的少女聲音。

執刃的手立馬停了下來,張寂寒陰翳的眼神轉為清明。

「係統:“檢測到關鍵人物——昭陽。」

昭陽這個名字江月有些印象,是男主的小師妹,也是掌門的掌上明珠,從小就圍著張寂寒轉,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了。可惜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,張寂寒始終不領這小師妹的情。

到了後期,昭陽因為陷害男主的初戀而被男主一劍封喉,死於非命。

這結局,怕是比江月這個路人甲還要慘上幾分。

想到她意外救了自己一命,江月有心改變命運的軌跡。

幾人圍著小方桌坐下,名叫昭陽的小姑娘顯然冇有意識到三人間怪異的氛圍,自顧自地嘻嘻哈哈。

“這麼說,是你們救了我師兄。”昭陽麵容清麗,說起話來帶著孩子般天然的可愛。

“是啊,”李浮不滿地開口,觸及張寂寒的眼神,趕忙補充:“方纔是一場誤會嘛。”

“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?”張寂寒發問。

江月隱隱感覺,這人麵上是在關心自己小師妹,實際疑心重重。

“我吧,”昭陽撓撓腦袋,“這裡有個結界,我一直進不來,但是就今天早上,突然可以進來啦!我就知道師兄你藏在這裡!”

小姑娘笑語盈盈,語氣裡帶著討好。

江月受不了這小姑娘卑微討好的神色,臭戀愛腦。

由於張寂寒體內的毒素還冇完全排出,昭陽就陪著在小藥鋪裡小住幾天。

江月發現昭陽雖然是掌門獨女,被千嬌萬寵著長大,可卻絲毫不嬌氣,甚至好脾氣地請教李浮熬藥的火候和時長,時間一久,搞得江月都對她有好感了。

“江月姐姐,你畫的畫真好看!師承哪位畫師啊?”昭陽捧著臉,坐在一邊觀賞江月作畫。

江月每天夜裡仍是五張速寫起步,一天不落。為了製造出炭筆,她還將燒火的木炭削細,裹上一層竹紙來方便畫畫。

“師承嘛,是我家鄉那邊的一位畫師,十裡八鄉最有名氣的那個。”江月大言不慚,心道速寫老師教的技巧也是被古人認可了,他知道了不得高興死。

昭陽目光從桌案移到江月臉上,不禁暗暗感歎。

江月姐姐平日裡和她一樣愛笑,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,可認真處理事情時,端正專注的麵容更吸引人,甚至,甚至比寂寒師兄還要吸引人。

“姐姐,我們宗門有一門派是專門畫側寫的,你想來的話我跟我爹說一聲。”

“或者,或者當符修也可以,姐姐你的手法很快很穩。”

昭陽眼光爍爍看著她。

她的話提醒了江月,按理說自己作為維護故事發展的工具人,待在男主身邊是最容易完成任務的,去長白宗裡當個記名弟子再好不過。

不過她也有擔憂,進入宗門就代表著和男主更近了,保不準會有更多突發情況。

五日一過,四人結伴前往長白宗,昭陽一路上精神高漲,嘰嘰喳喳和江月李浮說著長白宗的秘聞。

張寂寒在前麵帶路,其實是有意離自己聒噪的師妹遠一點。

村寨裡雜草叢生,房子也都破敗不堪,隻偶爾幾個老人還住著,看見他們,也都是默契地不言不語。

其中一個老人衣服破爛不堪,嘴流口水,見了眾人便癡笑。

雖然李浮解釋說那人就是精神出問題了,江月還是心底發毛。

總覺得那老人是饞得流口水,默默走得離張寂寒更近了一點。

“彆耍花招。”張寂寒瞥了鬼鬼祟祟的江月一眼,低聲警告道。

“不是,你就不覺得不對勁嗎?”她認真地看著少年。

“哪裡不對勁?”少年似笑非笑,“我們一行人中,江小姐怕是最不對勁的了。”

江月登時無言,氣餒地跟在後麵。

張寂寒嘴上不饒人,卻是認真聽了江月的話,此刻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。

附近的雜草灌木長得略顯低矮,越往前走地麵越是裸露,土壤也變得淺白疏鬆,甚至呈現出沙漠的質感。

既冇有地勢上起伏的變化,也冇有溫度差異,此處的陡變便顯得十分詭異。

張寂寒抬手示意身後眾人彆往前走。

眾人也顯然意識到了不對勁,停下動作。

他將頭附在地上細聽,地麵內部果真有細微響動,還有如同脈搏跳動一般的聲音,怕是某個大妖蟄伏的地方。

方圓數裡都是鼓起的墳丘,無處歇腳。

一行人來到荒廢的小廟裡,神像蒙上了厚厚的灰塵,其上還有好幾層蜘蛛網覆蓋,寺廟中央升起一堆火,忽明忽暗,更顯此地的詭異。

饒是看過無數恐怖靈異小說的江月,此刻也安靜無聲。

她早已洞悉這類文的規律了。

多說話——會被盯上,出去上廁所——會失蹤,不和眾人待在一起——會被單殺,就連睡覺的時候睡不著,都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偷天換日。

一旁還冇危機感的李浮用手肘搗了搗江月,“想什麼呢,一臉凝重。”

張寂寒也戲謔地看著她。

少女不知想到了什麼,神色異常不安,臉色也微微煞白。

“我們什麼時候吃飯?”

要正常,不能表現出害怕。

“江小姐,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吃?”張寂寒到了現在也不忘懟她。

還是昭陽好心地拿出一顆飽腹丹遞給江月,招呼她先墊墊肚子,明日天亮了再去找食物。

江月動作僵硬,接過後便吞了下去,“我要睡覺了,晚安。你也快睡吧,昭陽。”

她想了想,補充一句:“還有李浮。”

張寂寒:?還挺記仇。

好心的提醒給到了,聽不聽就是他們的事了。

江月話音剛落,便躺在地上,睡姿闆闆正正。

她心裡竊喜,自己主打一個循規蹈矩,冇有違反任何一個規則怪談。

隻是苦了其他三人,今晚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要被大妖抓走了,想想就可憐啊。

即使在夢中,江月仍驕傲地揚起笑臉,把準備睡在她旁邊的昭陽嚇了一跳,默默找了個離得遠的地方躺下。

翌日一早,暖洋洋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進屋內,江月許久冇有睡過這麼舒服的床了,不由地賴床。

她不耐煩地用被子蓋住曬到的臉。

等等,被子?

她猛地起身,看清周圍的一切。

床幔被隨意地垂下,光線不太好,屋內點著淡淡的熏香,應該是安神作用的。

再外麵,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八仙桌,牆邊還擺了張雅緻的屏風。

“怎麼了,月兒?”

聲音從江月身側傳來,一個和她同樣睡眼朦朧的少年問道。

少年長得眉眼溫和,少了些淩厲的棱角,多了幾分獨屬於少年的溫柔。

少年察覺到她神色不對,連忙小聲解釋。

“不要生氣好不好?我看你作息規律,於是才選了你入宮的。”

他討好地將江月的小手放進自己掌心,拋啊拋的。

人算天算,就是冇算到作息規律也能被抓。

“你媽!”江月一把甩開玄宴的大手,毫無形象可言地朝他大罵。

“母親說我們想何事請安就何事請安,不用拘束。”玄晏溫和地向她解釋道。

“還是你擔心你人間的丈夫?不必掛心,他進不來,忘了他吧。”

他確實發現了今早有修為高深的修士在結界入口處嘗試攻破。

好在父王留下的結界無人能破,就算是化神的修士也不行。

想到這,他回給少女一個狡黠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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