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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院子裡的路燈齊刷刷亮了起來。夏溪雪那顆躁動的心早已按耐不住,看著時針一步步向8挪動。
“叮咚”一聲,溪雪兩步並一步搶在媽媽前麵,拿起聽筒,而後奪門而出。
“你們怎麼纔來找我?”
溪雪忍不住向鄭夕亭和石首哲抱怨。這是同在家屬院裡的兩個發小,三人每天放學後形影不離,今年他們剛上六年級。
溪雪因此也常常被姥姥唸叨,
“一個女娃每天跟兩個男孩一起玩,像什麼話?”
“可是院子裡的女生放學後都宅在家裡不出門”,
溪雪隻能小聲反駁,但姥姥的話絲毫阻擋不了她玩耍的腳步。
現在的她也不會想到,在幾年後她和鄭夕亭的關係會不隻是發小那麼簡單。現在的她隻知道每天有兩個夥伴一起玩耍是很快樂的一件事,但即使從小一起長大,男女之間好像仍有世俗一道跨不過的鴻溝,院子裡的大人在背後議論,
“他們三個怎麼天天在一起玩?”
“因為他們家長關係好啊。”
大人的思想真無聊,甚至這種議論都不揹著孩子們的麵。
夏溪雪不管這麼多,她玩□□就讓鄭夕亭幫她上膛,她要喝水就讓鄭夕亭幫她擰瓶蓋。但鄭夕亭也不是任何時候都這樣,他會在他們踢球的時候讓夏溪雪當守門員,看她呆的樣子也會戲弄她,夏溪雪可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生氣,她笑著輕輕捶打鄭夕亭,
“你故意的!”
鄭夕亭冇有回答,隻是肆意的笑著。
可是也有危急的時刻,鄭夕亭射門正中守門員,夏溪雪當場喘不上氣了,周圍的夥伴以為是玩笑,還在周圍起鬨,
“鄭夕亭你必須對夏溪雪負責啊!”
還好孩童時期的危急總是有驚無險,並冇有出現什麼意外。
夜晚的微風吹過他們的髮梢,,孩子們的臉上總是笑顏。
端午節當天,夏溪雪和鄭夕亭一起去了石首哲家裡。
“你喜歡誰啊?”
夏溪雪表麵風平浪靜看著鄭夕亭,心早已提到嗓子眼,
“我喜歡你……”
空氣中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,隻有石首哲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對話的兩人。
“被你媽冇收錢包的樣子”,
“哈哈…”三個人一同笑起來,
“你們看我包的這個粽子像不像閃電”
鄭夕亭舉著他那失敗的一層一層的粽子炫耀著,孩子們的注意力總是容易被轉移。
夏溪雪在失望也在慶幸,雖然他冇有表白,但是也冇說自己喜歡彆人啊。
在一次次的相處中,他們好像早已不止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那樣簡單。鄭夕亭會在放學路上忍不住多回頭看夏溪雪,會因夏溪雪說話時捱得太近而臉紅甚至結巴地說不出話,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樣,他隻知道自己上大學之前是不可能戀愛的。
“今天我們去個好地方。”
他們倆帶夏溪雪去爬山,偏不走人多的大路,沿著陡峭的小土路徑直上山,路徑他們的必經之地——一個矗立在山上的雕像。
他們倆從周圍找出許多磚塊,手腳並用爬了上去。
爬上雕像?這對即將小學畢業的他們可不是難題。
夏溪雪在女生中絕對算愛玩活潑的,但麵對這樣的場麵還是猶豫了,好不容易纔上去。
一陣歡鬨之後就要想辦法下來,他們倆抱著旁邊的樹毫不費力下去了。
“你們在下麵接著我。”
“在下麵接著太危險了,這也不是很高。”
石首哲鼓勵她自己下來,鄭夕亭也在一旁附和。
這兩個狠心的人,夏溪雪心裡想著,卻也知道他們倆的話不無道理。
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罅隙在山路上形成一個個光斑,微風拂過,光斑在路上閃動。
夏溪雪心想,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,會一直是好朋友的。
“這條路我好像有印象。”
夏溪雪隨口說道。
“那你帶路吧。”
鄭夕亭一臉邪惡之氣,還伸手擋住正在帶路的石首哲。
他們倆跟著夏溪雪四處轉悠,終於等到她說出那句,
“我忘了怎麼走了”,
鄭夕亭計謀得逞的笑起來。
“或許,他們本該做一輩子的好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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