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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意間,他看到對麵樓頂上堆滿了廢舊傢俱,站在樓頂正好將這間屋子儘收眼底。
霍天宇能有手槍,如果有人在對麵拿一支步槍或狙擊槍……
不知腦海中為何會出現這種問題,阿七急忙起身來到窗邊仔細觀察一番,更加確定那就是最佳槍殺位置,現在必須得提醒薛樺琳時刻防範有人暗殺。
轉過身來,他想拿起紙筆寫下剛纔的問題,眼角餘光卻看見蔡小薇急忙放下抬起的右臂,神情有些慌張。
嗯?她這是怎麼了?
他腦海裡同時冒出另一個疑問:彆人都走了,為啥蔡小薇會留下?
疑惑間,他看向蔡小薇,見她身體微微發抖,右臂直挺有力,似乎緊攥著什麼東西。
原來是這樣!
她不是不想走,而是留下伺機行刺薛樺琳!
阿七瞬間明白過來,目光一冷,兩步衝過去,雙手撐在桌子上,一個前身翻越過老闆桌,腳剛落地便一把抓起蔡小薇的右手。
果然,她手裡攥著一把剪刀。
幸好剛纔他轉身及時,否則薛樺琳已成了刀下亡魂。
見人影閃過,薛樺琳略帶埋怨的看向阿七,現在大腦飛速運行著,正處於興奮狀態,如果被打斷,一時半會很難提起興致。
“阿七,麻煩你這個時候……”
但話隻說到一半,薛樺琳卻停下來。
她看到蔡小薇手裡的剪刀,又豈能想不通是怎麼回事?
這女人城府很深,但還欠些火候,如果她在阿七不在場時再下手,一定能夠得逞!
薛樺琳心有餘悸的站起身,額頭上直冒冷汗,看著蔡小薇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。
阿七奪過剪刀,拎著她的後衣領隨手扔到對麵沙發上,冷眼相待。
他本不想對一個弱女子動手,可她居然也想在背後搞偷襲,其行為豈止是歹毒!
片刻後,薛樺琳冷靜下來,盯著蔡小薇說道:“你為什麼這麼做?”
蔡小薇爬起身來反問道:“那你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?”
剛纔阿七那一下扔的力道恰到好處,她並冇有傷到分毫。
“為了更多的人都有口飯吃!”
薛樺琳正義凜然的說的。
“切,說的真好聽,那我也可以這麼說!”
蔡小薇針鋒相對。
“哈哈……”
薛樺琳冷笑一聲,說道:“一個菜市場的準入證就要兩千塊錢,你說這算不算強盜行為?你與霍天宇狼狽為奸,做過哪些壞事你心知肚明,你有什麼資格那麼說?”
“哼,意思是好聽的話隻有你能說了?你又有什麼資格?”
蔡小薇也冷笑道。
“本小姐出身名門,從小到大耳濡目染過無數弱肉強食的事例,深知這個世道的殘酷,也最痛恨那些為虎作倀、為富不仁的不法之徒。”
“我不是聖母,但我天生有顆仁愛之心,霍天宇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,你可以說我剛纔說過的話,可你真的不配!”
薛樺琳說完,重新坐下身去,這些話怎麼聽都像是聖母婊的豪言壯語,可她說的時候語氣堅決,大有俠者風範。
阿七目光灼灼的看向她,他聽懂了她的意思,但冇明白她為啥要這麼說。
蔡小薇聽罷,臉色發紅,似乎薛樺琳的話戳中了她痛處。
“本小姐知道你想不明白,你可以走了,兩年之後……不,半年之後,你便知道是怎麼回事。”
薛樺琳說完,轉過頭去閉上眼睛。
蔡小薇神情一震,急忙問道:“你確定要放我走?”
薛樺琳冇有回話,隻是點了點頭。
剛纔兩人暢談時,蔡小薇展現出的才華讓她很惜才,一度想讓她做自己的副手,可眨眼間成了敵人,她不想為難她、也不想再見到她。
蔡小薇站起身,快步來到門口,忽然停下腳步,對薛樺琳說道:“你說的冇錯,我的確冇資格說那些話。我有一句忠告:霍天宇是個睚眥必報的人,恐怕你抵擋不了他的報複!”
說罷,她快步走向走廊。
薛樺琳能想到這一點,所以她不會因為蔡小薇的一句提醒而感激她。
阿七聽得,稍稍一愣又看向對麵樓頂的廢墟。
接下來的酒店內,聽到大樓易主、王海重傷、趙信枉死、六位保鏢昏迷的訊息,不少跟霍天宇有瓜葛的人紛紛逃離了酒店,生怕打手們口中的那位薛家惡刹保鏢找他算賬。
同時,那些老實巴交的服務員、保安、廚師則成群結伴的來到七樓,將走廊圍個水泄不通,房間內更是擠滿人。
不為其他,他們隻為生活,找薛樺琳討個安穩營生。
阿七生怕他們暗害薛樺琳,隻得以一人之力將他們隔開,確保她安全。
薛樺琳很快想出對策,讓員工選出七名代表,就地開個短會,說酒店將停業三天,願意留下來繼續乾的,工資全部漲百分之二十,不想乾的,現在就可以走。
如此一來,員工們歡歡喜喜的散去,再冇給她添麻煩。
眼見天色漸黑,薛樺琳讓阿七打開燈、關上門,而她也癱軟在座椅上。
整整一下午她都在費口舌、繃神經,未進一滴水,現在酒店麵臨重組,要解決很多問題,所以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。
阿七坐在沙發上看著她,心裡五味雜陳,不知幫她到這種程度是對是錯,現在有些問題必須得問清楚,否則他會寢食難安。
你為什麼要強借這家酒店?
他在紙上寫道,然後拿給薛樺琳看。
“因為霍天宇!”
薛樺琳抬頭看著他,兩次差點命喪黃泉都由他化解,現在是應該好好感謝他的,遂接著說道:“今天真的很謝謝你。”
先彆謝我,回答問題!
阿七冷著臉寫道。
“好。”
薛樺琳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,喝上一口,站在阿七的麵前道:“今天早上的事你親眼所見,我想不用再說你也明白霍天宇是個怎樣的人。”
阿七搖搖頭,僅憑一幫走狗還定不了人家的罪,何況霍天宇用八十萬買下酒店的事她也是道聽途說,根本算不得實情。
薛樺琳看出了他的猶豫,稍稍組織下語言,說出原因。
一個月前,她被家族拋棄,孤身一人來到這裡。
路過城西的一片廢墟時,她發現有夥人正在毆打一個年輕人。
她不知道那個年輕人是誰、如何得罪的那夥人,於是拿出手機偷偷錄下視頻,直到年輕人被打的奄奄一息,旁邊車上纔下來一個人說停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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